施羅德╱城市大頭症 啃食新興國經濟

聯合新聞網

■陳朝燈

在全球投資市場仍然為歐債紛擾不已的時刻,如果要為2011年的金融市場下個註解,成熟國家的主權債務絕對是個重點,不過,新興國家也有自身要解決的難題,那就是「過度城市化」。而且過度城市化的負面影響,也正在啃食新興國家的經濟活力。

自2000年以來,新興國家成為投資市場不可忽略的一股勢力,熱錢不斷湧入這些充滿生命力的國家,帶動新興經濟體的蓬勃發展,人口從農村大量移往城市,城市化成為投資者朗朗上口的顯學。然而隨著城市過度大型化,後遺症正快速浮現。

以中國為例,主要城市像北京、上海、深圳、重慶、廣州等,由於移入的人口愈來愈多,政府日以繼夜興建的平面道路、高速道路及地鐵等交通建設,卻遠遠趕不上需求成長。地方城市首長喜歡強調的「大人口、大面積與大建設」的三個大頭症,已經衍生城市過度大型化的負面效果。

天子腳下的北京市,交通問題與空氣汙染幾乎讓這個城市無法喘息。北京包括所有縣區,總面積約當台灣面積的45%,活動人口超過3,000多萬人,基礎建設蓋怎麼多都沒用。例如塞車問題,北京市從早上出門到晚上回家,除了堵還是堵,動彈不得的交通讓中國的首都大失顏面;如果改搭地鐵,還要排隊三到四次才可擠上摩肩擦踵的車廂。

上海的情況也不遑多讓,從浦東到浦西,不管是走隧道還是大橋,路上都塞車,例如從浦東陸家嘴到浦西靜安區的人民廣場,六公里路程要花兩至三個小時。由於上海從市中心到周邊輻射範圍超過100公里,如何讓交通效率化對地方官員而言相當棘手。

交通擁塞所造成的時間浪費、資源浪費與空氣汙染等成本,已經是過度大型化都市的不可承受之重。專業機構估計,如果中國可以解決各大城市的交通擁擠問題,就相當於覆蓋中國大西北面積的造林可達到的節能減碳效果,顯示過度城市化的代價非同小可。

除了中國以外,亞洲的新興國家城市也面臨過度城市化的噩夢。像泰國曼谷,也是受到過度城市化的威脅,日前發生的洪災,就是政府將很多河流的支流進行加蓋或填平,才讓防洪排水系統無法發揮作用,但就算洪災期間外國觀光客大量減少,曼谷市區從早到晚還是塞車難行。

擁有400多年歷史的菲律賓首都馬尼拉,全國一億多人口有20%集中在此,問題也是層出不窮,除了塞車外,衛生疑慮與貧富不均所造成的犯罪、綁架時有所聞;而印度的大城孟買,人口密度之高全球數一數二,孟買主要運輸是靠鐵路,但印度的鐵路系統是全世界最紊亂的國家之一,實質幫助有限。

投資和城市化也有異曲同工之妙,過猶不及非明智之舉。投資時過度貪婪和恐懼,都會對投資人造成報酬率不必要的減損。現在投資者都很懼怕歐債和中國經濟硬著陸問題,讓恐懼主導了市場的投資氣氛,然而隨著義大新任總理宣示2013年將實現預算平衡、10年期公債殖利率大幅下滑,投資人應該回到理性判斷,不該再跟著信評機構的「事後諸葛」論點起舞。

不論多長的黑夜,黎明總會來臨。投資人應該設定好合理的報酬率目標並衡量可承受的波動風險,以絕對報酬的角度設定新一年的投資計畫。以目前經濟發展狀況來觀察,明年第一季時極可能出現中長線的買點,儘管歐債危機可能餘波盪漾,但相信要有合理的投資報酬並不困難。世界上絕對有黑天鵝(極端事件)的存在,但無須對眼前滿布的白天鵝(投資機會)視而不見。

(本文由施羅德投信投資長陳朝燈口述,經濟日報記者張瀞文整理)
「本文轉載自2011年12月13日經濟日報 A4 版名家觀點專欄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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